【顺懂】天光乍破25
酒吧街杀人案完结
在通往乡下的长途小客车上，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最后排的角落，他5分钟内看了10遍手机，焦灼不安地又看向窗外，这时车突然停下，一男一女两个警官上了车，“我们在追捕一名犯罪嫌疑人，要检查一下。”
车上乘客不多，他们一人拿着身份联网核查设备从前到后查验身份证，另一人站在车门处，巡视警戒。
年轻男人又往角落缩了缩。
女警官还是搜到了最后，她看了男人一眼，示意旁边的乘客让一下位置。
“这位先生身份证出示一下。”
“哦……我没带。”
“进站和买票都要身份证的，不然你怎么上车呢？”
男人犹犹豫豫的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女警官。
“不好意思先生，这张身份证无法识别，请您下车核实一下身份。”
车门处的另一名警官大步走来，他身材高大挺拔，隔着制服也能看到肌肉的轮廓，一张脸也凶神恶煞，眼睛不大但威力十足。
男人沉默了两分钟，起来跟着男警官走。
女警官拎起他的包，“先生，你的包忘记拿了。”
男人转头谢过，然后突然一推她，仗着自己瘦小就要从开着的窗户跳下去！
女警官身形一晃，拽住他的胳膊往回一带，右手扳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反关节一扭把他按在地上。
男警官急了，“能不能悠着点，这前三个月可重要……”
佟莉拍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这么多人呢！”
石头他俩把人押回来的时候，重案组还在加班，顾顺看见这人顿时眼前一亮，“能耐啊，还跑不跑了？”
酒吧服务生缩了缩脖子，顾顺一马当先把他拎进了审讯室。
顾顺和徐宏并排坐着，“说吧，万剑都让你干什么了？”
服务生低着头不说话。
顾顺打开笔记本，“你不说，那我说你听。那孩子是你们俩杀的吧。”
服务生手一抖，手铐发出了一声脆响。
“当时现场一共33个人，参与活动的人是30个人，但是开场不久就有一个人离开，后来由你顶上了，我说的对吧。”
“那天大家都玩得热火朝天，后厨也没有供应餐食，所以还真没有人注意你去哪儿了，你把他藏到了楼上，然后你戴着面具入了场。这样现场看起来仍然是30个人。但是那个孩子被你哄骗着喝了酒，放在了天台的围墙上，他很瘦，平躺上去被夜色一掩盖，我们同事在楼下都没发现。”
服务生的手绞紧了。
“你把他头西脚东的放好，在他身下左侧，也就是靠近楼内的一侧放了三块有些尖锐的石头，就是这三块石头要了他的命。他是酒醉，不是昏迷，渐渐清醒时他感觉有什么硌着他的后背，条件反射的向右翻身，然后自己跌下了楼。你们准备得很充分，他就是朝里摔也没关系，大不了下次再找机会。如果他没摔死，你应该会去把他领回来，并且和众人说他喝醉了对吗？”
“他之前总来你们这里玩，我想你是清楚他的酒量的，他喝多了应该很安静吧，所以这也是你们选择把他当做目标的一个理由？你提前五分钟离了场，没想到你估计的还真准，五分钟之后，他果然掉了下去。此时你又做回服务生，而场上活动的人数变成了29人。用这样的方式瞒了所有人大概30分钟左右，让大家以为他一直在现场，以为案发时间是开场35分钟左右，而其实，刚开场他就被你骗走了，29个人在玩找伴的活动，没有人注意到少了一个人，直到两两配对，而这时你已经下了楼，混到了人群中。”
“你们利用我让万剑有了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现在请你跟我解释一下，开场后30分钟，监控里根本看不到你，你在哪里？”
徐宏拿起两个证物袋，“这个内裤和充电器是你的吧，刚才已经提取了你的指纹和DNA，现在正在鉴定，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指纹是不会说谎的，我想知道的是，你和万剑是什么关系？”
服务生抬起头，脸色苍白，“我们是……那个关系。”
顾顺一拍桌子，“你为什么要帮他杀人？”
“他杀人的时候，我帮他按着了，我当时慌了，帮他按住了腿……然后我很害怕，他跟我说，我是从犯，被抓住要判刑的，不如听他的话，他有钱可以把我送到很远的地方。”
徐宏开始记录，“说吧，为什么杀赵轩，怎么杀的？”
“赵轩和万哥好了一阵，后来赵轩不干了，万哥看我和他身材差不多，就……让我跟了他。后来有天，郑培来了说给赵轩又找一个金主，是他以前老板，万哥很生气，天天砸东西。”
顾顺见缝插针，“所以你们就杀了这个金主？”
服务生赶紧摆手，“不是的，才不是故意杀他，是那天……”他猛然捂住嘴。
顾顺笑了，“都秃噜出来了，就接着说吧。在酒吧二楼的浴缸里，发现了几根头发，其中有一根是那个金主刘明的，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服务生丧气的一捶大腿。
“那天其实是万哥说，想让赵轩知道谁真正对他好，万哥给了我5000，让我勾引刘明那个，然后让赵轩来捉奸。谁知道我费尽心思把他约来，我们都完事了结果赵轩打来电话说无所谓，还让万哥别瞎管，把万哥气的眼睛都红了，和刘明吵起来，把他按到了浴缸里……他喊我帮他……我就按住了他的腿，然后趁后半夜没什么人，扔到了人工湖里。然后万哥在屋里自己呆了很久，把我俩用过的套子从垃圾桶翻出来，抹到了赵轩扔在他这的衣服上。”
徐宏：“这时候他应该就对赵轩起了杀心了吧。”
“对，刘明失踪了，赵轩又回来找他……就被他勒死了。他让我穿上赵轩的衣服和他在监控前面走一圈，然后绕小路避开监控把赵轩挂在了树上。”
“目的是什么？”
“大概是让郑培不怀疑他，因为赵轩来找他郑培是知道的。”
顾顺若有所思，“你和郑培……”
服务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顾顺一看他的反应，“你俩果然有事，郑培是你杀的吧？”
“……”
徐宏适当的敲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多交代，可以给你争取宽大处理，像万剑这样拒不配合，可是要从严处理的。”
顾顺：“郑培死之前，从你们酒吧的监控来看，他是和你说了几句话之后才走的，并且如果是万剑杀他，他肯定不会全无防备，如果是本来和他就有点关系的你……”
“……我都交代，警官先生一定要给我宽大处理，郑培确实勾搭过我，那天郑培知道赵轩死了，他也害怕，赶紧来酒吧找万哥，可是他给万哥的私人号打了30多个电话万哥都没接，万哥说让我去联络他一下，别闹起来把事抖了出来，然后给了我一把刀，说把郑培杀了，多捅他几刀，脸也要捅。他答应我，这事办完给我五万块钱，我就跟郑培说，让他在湖边等我，然后半夜把他杀了。”
徐宏很气愤，“一条人命就值五万块钱？”
服务生很奇怪的看着他，“五万少吗？我跟他来往过几次，他可抠的很，万哥比他大方多了。”
“杀郑培的凶器扔哪儿了？”
“湖边，尖朝下扎进去的。警官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你能宽大处理我。”
顾顺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我发现你这人，没什么忠诚度，为了钱，你什么都能干，谁都可以跟，为了从轻发落，谁都可以卖，你万哥对你不错了，都没想着杀你灭口，没想到你把他卖个干净。”
服务生又迷茫了，“我为什么要忠诚于他，我忠诚于钱就好了，世界上还有比钱更好的东西吗？我和你们不一样，从小你们有的东西我都没有，所以到我手的东西，我肯定不会轻易的撒手，我对自己好有错吗？”
徐宏差点让他气死，与其说万剑利用他杀人，不如说他才是背后的鬼。
顾顺又和杨锐去审万剑。
“你们酒吧那个服务生已经全招了，万老板不想发表点什么意见吗？”
万剑摇摇头笑了，“我就知道他会这样，但我没舍得杀了他，毕竟只有他从来没有违背过我的想法，给他钱他会很诚实的和你交换你想要的东西，既不虚伪，也不客套，当然也没有情谊。”
杨锐审视着他，“那你……”
“我认罪。但是，你是顾警官对吧，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杨锐站起来，“我回去再梳理一遍案情。”
顾顺把打印好的笔录递给他签字，“想聊什么？”
“你们捞刘明尸体那次，我看见你和另一个警官在车里接吻。”
顾顺脸一僵，这个案子里也被看见了吗？
“你为什么也要喜欢男人？我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应该走这条路。”
“我为什么不能走这条路？”
“我原来……一直喜欢女人，直到我遇见赵轩。可能你见的是死后的他，但是他活着的时候真的是很光彩，光彩照人的一个孩子，他大概一年前总来我的酒吧玩，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充满的那种生机活力，让人为之心动的其他的东西，他的魅力，他的阳光，他的一切。我很喜欢让他来玩，我总是给他免单，送他酒，小食吃，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去要他的联络方式，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和他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后来有一天，他跟我说，万哥，你是不是喜欢我？我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受，原来这叫喜欢。”
万剑长的又高又壮，剃着大光头，本来就是很正常的糙老爷们，他从来没有想过融入到gay的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酒吧里收获到这样一段情感。
“这话怎么说？按照他们的说法，是被掰弯了，结果他后来又不要我，他告诉我，本来就是为了钱，为了给郑培弄钱，他对郑培还真是死心塌地，可是对我，他只有演出来的真心。”
“顾警官，不光长得好看的女人会骗人，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一样会骗人。你怕不怕被骗？”
顾顺摇摇头，“我的故事可能和你的故事有很大的差别。”
万剑很严肃，“人们总是一厢情愿的去相信自己期望的，只相信自己拥有的才是特别的。不幸的是，大部分人只做到了一厢情愿，只拥有一段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
顾顺忍不住问他，“您什么专业毕业的？”
“现当代文学。”
……
“被辜负，被欺骗，并不能成为夺去他人生命的理由，万老板，以偏概全，更是不理智的。”
万剑阴森森的笑了，“你就那么相信，他不是那个偏的？那我再问你，你想过把他带回家吗，他呢？想没想过把你带回去？对寻常男女来说，最为正常的一步，你们敢走吗？我不说其他，你敢在你们单位这里公布你们的感情吗？”
顾顺合上本子，“我们自然有我们自己的人生和处事方式。再见，万老板。”
酒吧街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万剑因为个人情感的扭曲，指使手下的服务生和他一起杀掉了四个人，他先杀死刘明，然后故意在赵轩衣服上留下精斑，想要嫁祸给死去的刘明，然后勒死赵轩，捅死郑培，最后在酒吧被警方怀疑的时候，万剑让服务生假扮那个男孩，打了个时间差，让所有人误以为男孩死时他们二人均不在现场，并且利用顾顺给自己证明。他们必然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法律的公正会给他们最合理的判决。
加了两天班的重案组终于可以休息了，加上佟莉和石头好事发生，大家自然要出去庆祝一下，他们的老朋友，顺心烧烤店现在扩大了规模，集火锅和烧烤一体，自然成了重案组的首选。
临出门之前，杨锐接了个电话，“成，就在顺心等你，对，老地方。”
到了顺心，石头赶紧找了一个椅子最柔软，风向最合理，温度和湿度都非常达标的，远离空调的一个位置，让佟莉坐下。
佟莉问他，“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石头点头，“很合适啊。”
佟莉看着自己的卡台，和杨锐等人鱼贯而入的包间，“合适个屁！都不在一起怎么把酒言欢！”
“怀孕期间不能喝酒的！在包间里吃火锅，空气不流通，对孕妇不好的！”
“……张天德你是不是吃糖吃傻了？”
在佟莉的怒目而视下，石头还是让她进了包间，他只能尽量的看紧一点，毕竟……要当爸爸了呀！
杨锐涮着肉，“你们俩领证都好久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石头也涮肉，都堆到佟莉碗里，“最近吧，组里不忙就办。”
李懂偷偷的打量佟莉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平的，很难想象有一个小宝宝就在那里面。
他知道人体结构，他知道婴儿是怎样在妈妈的肚子里渐渐成长发育的，但是他还是难以想象。
生命是多么的伟大和神奇，延续遗传基因和一个生命的诞生对两个互相深爱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他又看了看顾顺，他发誓，他从顾顺看佟莉的眼光中看到了温柔和期望。
李懂：他好像也想要个孩子。
顾顺：小石头要是个女孩得长成什么样啊……但是应该也很好玩吧。
这时服务员敲响了包间的门，门一打开，所有人顿时缄声，瞪大了双眼。
“罗星？你怎么来了！”
“星哥！”
“星星！”
“星儿~”
杨锐给庄羽介绍，“这是你罗星哥，他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他虽然不在重案组，但重案组依然有他的传说。”
罗星也很激动，“在《天光乍破11》里就说我要来这里出差了啊！石头和佟莉快结婚了吧！”
“都有BB啦！”
“小惠和徐宏，也快结婚了吧？”
“没有啦……还在谈……”
“顾顺还没有对象呢吧？”
“那个……”
罗星一拍大腿，“上次给你介绍那个姑娘多好啊，怎么就没看中呢？那姑娘对你印象也很好！”
鸦雀无声。
李懂漫不经心的涮了块毛肚，辣汤小铜锅红的惹眼，和顾顺的清汤小铜锅对比十分鲜明，“星哥还给他介绍过女朋友啊。”
顾顺汗都下来了，“不是介绍，就是……”
“可不是吗，就上个月的事，不是我说，顾顺你也不小了，那个小女兵你也别恋恋不舍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再次……鸦雀无声。
李懂把筷子放下，毛肚刚才煮的时间过长，都不脆了。
顾顺咬牙切齿，“罗星你不会说话可以，能不瞎说吗？什么小女兵，我就是和她结伴去旅个游，我也和她什么都没有，什么恋恋不舍，是她单恋我，我觉得不合适好吗，我要是有这心思，我俩孩子都好几个了！”
李懂用马克笔在大脑里画重点，小女兵，结伴旅游，孩子好几个。
“那我上次给你介绍那个姑娘，你说人家眼睛不大，嘴唇不厚的，你看的倒是挺细致的，人家也没说你眼犯桃花不正经，嘴唇太薄太薄情啊！”
李懂再画重点，眼睛，嘴唇，细致。
“你能不能别说的像我们两个见过面一样，明明就是你发给我一张照片，我看都没看就回绝了！”
“那你得有个原因吧，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着？”
顾顺看看李懂，“你和李懂关系也挺好是吧。”
罗星点头，“我没调走之前跟懂儿关系特别好。”
“那这事对你来说就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
罗星一脸震惊，“没听说李懂家还有女儿啊？”
顾顺轻声问李懂，“要不要跟他说……”
李懂摇摇头，“我觉得……他嘴里还有料。”
顾顺汗都下来了，“没了吧……”
徐宏赶紧打圆场，“罗星你怎么这么喜欢介绍对象呢，先干一杯，这么久不回来不想我们吗？”
吃完饭，顾顺忐忑的上了车，李懂坐好了，看着窗外，安全带也没系。
顾顺心领神会，赶紧一伸手扯过安全带把人圈怀里，“别瞎想，想知道什么就问我。”
李懂不看他，“大概能想象到。”
顾警官闻着醋味，给李法医顺毛，“拒绝不实想象。”
他看着李懂辣的红润的嘴唇，“似乎和我第一次亲你时一样。”
他凑上去，想触碰一下那美好的弹性，突然想到祁斌（第一个案子凶手）和万剑都见过他俩在车里接吻，他不由得抖了一下，发动了车子，“以后这事还是回家干吧。”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
第二个案子写完了，废了我好多脑细胞，不知道写的是不是够清楚，有bug一定要告诉我谢谢，感觉最近没什么讨论的说……
之后会写番外，甜和车都会有
之前看到卡文的时候写车会很好的过渡和锻炼文笔，我信了，所以……瞎开了几趟车
有人喜欢虐的番外吗？可以点播。
完毕（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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