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懂】天光乍破19
陆琛和杨惠挨在一起在询问室里瑟瑟发抖，顾顺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站他俩身后，按着他俩肩膀。
“你俩谁先说？”他低头扫了一眼。
小惠手举的贼高，“我，我实名举报，昨天是庄羽说你去泡吧了！不然懂哥能去酒吧堵你吗！”
顾顺……“李懂去酒吧找我了？”
陆琛手也举起来，“我也坦白，昨天李懂跟我嘟囔半天什么你前任的事，我可一点儿都没站错队伍，我坚决的跟他阐述了你对他是一心一意的！”
……“我前任？”
陆琛点头。
顾顺摸出一颗烟叼着，又摸出手机翻了翻。
陆琛觉得有些事即使被狙击枪瞄着也还是得说明白。
“李懂其实不是一个特别勇敢的人，其实他最害怕的就是被拒绝，剥开他所谓傲娇的壳，你就能发现他内心的软弱。”
“他赶在前头说分手，其实就是怕你先离开他，他这是给自己留点退路。”
顾顺把手机扔桌子上，“很好。”
两人寒毛一竖，没有李懂在场壮胆，顾顺狙击手控场一般的威压一下蔓延开来，两个人又抖起来。
“屁大点小事就说分手，惯出毛病来了。”
小惠小小声，“顺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小朋友不听话，打打屁股就好了。你们俩，知道自己现在是谁的人吗？”
他一手掐住一人的脖子，陆琛在心里默默的跟李懂道歉，哥也是为你好，希望你们两个早日重归于好……
李懂顶着和顾顺同款的黑眼圈，拿着报告进入重案组办公室，“有新发现。”
顾顺拿着笔在写什么，可能觉得纱布有点碍事，写着写着被他扯下来扔掉了。李懂偷看了一眼，发现几个亮晶晶的水泡。
小惠也看了一眼，“昨天可能着急也没太包扎好，我看着泡都起来了，等下还是去医院处置一下吧。”
李懂手一顿，是小惠给包的？
杨锐等了半天李懂也不开口，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李懂回过神来，“郑培的尸体上有一些生前形成的外伤，最初我以为是抵抗形成的，但是手部并没有，指甲里也仅仅提取到一点点皮肤组织，根据伤痕的形态，我推断这些伤的形成要早于他遇害之前。”
他拿出几张尸体局部的照片发给大家，也放了一张在顾顺的桌子上。
庄羽把照片举起来，“看着像一个圈一个圈的呢？”
石头拿的是另一个部位的照片，“我这个更奇怪，一片上面全是点。”
佟莉手里的照片上是条状的伤痕。
“伤痕都集中在背部和左侧面，根据受力状态分析，很可能是摔倒或者撞击造成的。”
顾顺放下照片，“能不能推断出这伤大概形成于遇害之前多久？”
李懂低头翻着报告，“大概12个小时之前，但是没有办法确定。”
徐宏：“那就是说，他在死之前一天和某些人发生过冲突，或者说到过什么地方，不经意之间摔倒了，在后背和身侧留下了这些伤痕，但关键是什么地方会有呈圈状，点状和条状的东西呢？”
大家开始发散思维，李懂又拿起第二份报告，“还有个事情要说一下，我们对赵轩的尸体进行了系统尸检，发现他在死之前进行过性行为。并且在他的衣服上提取到了精/斑。”
杨锐：“是郑培的吗？”
李懂摇头，“不是。”
杨锐：“我之前发散了一下郑培的社会关系，发现他的关系网涉及到三教九流，根据他们之间的通话记录确定了几个交往比较密切的，可能会有作案动机的人，但是经过排查，都不具备作案的可能性，除了一个人，”他拿出一张照片，“郑培原来的老板，这个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出现过了，没有人掌握到他的行踪。”
他站起来收拾东西，“下一步的重点就是跟进这个人的踪迹，还要继续调监控，争取找出蛛丝马迹。对了顾顺，你昨天去那个酒吧，了解到的情况怎么样？”
顾顺一脸严肃，“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那里连驻唱歌手都没有，一般都是客人自娱自乐，看起来场子蛮干净的，治安科都扫不出问题来。要说特别，去那里的客人都比较特别，都很年轻，长得还都不错，全场最丑的就是他们老板了。”
李懂盯着顾顺手上的泡，似乎想把它盯破。
“那就先不管那边了，还是按照咱们的方向去摸排。但我看你今天精神头不够啊？”
顾顺摸摸额头，“有点发烧，昨天没带家门钥匙，在车里窝了一夜。”
大家看看他又看看李懂，很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李懂回到办公室，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板感冒药，他塞到小惠手里，“去给徐宏他们一人发一粒，变天了，预防着点。”
小惠摆摆手，“没事，他们身体好着呢！”
李懂锲而不舍，“身体好，也得预防点。”
小惠桌子上摊了一堆资料，“不行，我没空，懂哥你自己去吧。”
李懂把药又扔回了抽屉里，平时挺聪明一个丫头，今天怎么就犯轴了呢？
今天他俩就说了两句话，李懂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他隐约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但是他再一想顾顺轻车熟路的把人家的手塞到自己外套里……
其实他也可以相信顾顺，但是他看到那男孩和自己略有相似的眉眼，他突然怕自己和那个男孩在顾顺眼里没有区别。
这是一种渐渐蔓延的恐慌，在你笃定自己是这个人心中最特别的存在，有无可撼动的地位，可以承载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和爱恨情欲时，你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的，顿时所有的独占都变得可笑而没有意义。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条单行道，不存在并驾齐驱的可能，是一条两个电阻的串联电路，闭合开关，爱就只会在他们中间来回流窜。所以爱的本质就是占有，就是自私，就是舍我其谁。
而冒出的那个并联的电阻打碎了李懂的自信。从顾顺电阻发出的爱情电流，平分秋色的流过两个相似的电阻。甚至可能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李懂就这样钻进了牛角尖里。
晚上猫儿子风流了几天，终于回到了家。李懂把他抓进猫包里，给顾顺发了个微信让他来接。然后抱着猫包在门口等他。
陆琛打来电话："懂儿啊，你们俩怎么样了？"
李懂看看猫，猫也在看他。
"就那样。"
"我觉得过了啊，本来也没什么事，让你闹这样。"
"陆琛，你也知道是PTSD让我们纠缠在一起，那如果没有这个病，顾顺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恰好救他的是另一个人，他还会喜欢我吗？"
"你和顾顺谈过吗？"
"我最害怕的就是，我们之间这些艰难与共活生生造出了一段似是而非的感情，我们两个男人，没了真情实感能走多久？"
"李懂，我觉得顾顺比你明白，而且事情要说出来，你这样憋着不是找虐吗？"
"我做不到。"
顾顺来的很快，他站在门口，和李懂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呵，大猪蹄子。
李懂把猫递过去，顾顺却没有接，“李懂，我再给你个机会，收回昨天的话。”
那你他妈给我解释昨天你干的好事么？
李懂把这句话憋回去，再次把猫递了过去。
顾顺深吸了一口气，呲了呲虎牙，一把推着李懂的肩膀把他按到了墙上，“你不是想知道他昨天手放哪了吗？”
李懂一惊。
顾顺把着他的手从腹肌摸过去，按在腰间的枪套上，“我给他摸了我这把枪，让他离我远点。”
“但是我还有一把枪，只给你摸过。”
李懂脸腾地红了。
“我得给你长点记性了，”顾顺一脚带上门，“李懂，我没有什么前任，说实话，那天我在走廊抽烟的时候，我确实在想着应该找个姑娘，也谈个恋爱。但是偏偏一回头看见了你。”
“看见你第一眼，我就想，去他的姑娘吧，能和这个人过一辈子，断子绝孙我也乐意。”
"分手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我知道你不善表达，我应该多去照顾你的情绪，但是这两个字你一说出来，我还是特别伤心，李懂，从我对你一见钟情开始，我就没想过这两个字。"
他在李懂脸上咬了一口，"特别伤心。"
"你怎么才能相信，没有PTSD，没有你对我的救赎，我也一样爱你呢？"
李懂难受的很，顾顺把伤心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反而让他不那么慌了。
顾顺又发狠咬了一口，去扒李懂的T恤，"不给你点血泪的教训，你真是翻了天了。"
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顾顺掏出来一看，是杨锐。
"顾顺，酒吧街后面的湖里出现一具浮尸！"
他看了一眼李懂，"马上到。"
他还是忍不住又抱住了那个嘴硬的能犁地的人，"李懂，这次是你错了，但是我愿意等你成熟，不过，我的气可没那么容易消。"
李懂张了张嘴，"你还是有点发烧。"
顾顺用胯顶着李懂，"你等出完任务回来的。这事没完。"
说点感想吧，关于李懂这次的炸毛。
李懂这次感情爆发，其实是源于对感情过于理想化但是和现实发生了落差而产生的，他首先是在怀疑自己，然后又因为我狗血的安排而怀疑顾顺，傲娇人格爆发出了惊人的破坏力，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但是在我的设定中，这一步是必然要经历的，冷战太伤人，我希望李懂有话不说瞎jb寻思的毛病可以被顾顺治好。
也希望李懂可以成长起来。
完毕（酷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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